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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夜上海》作曲陈歌幸:在反右斗争中“受党保护”?
更新时间:2019-08-14 13:56:34 点击数:272 

  陈歌辛是上世纪40年代电影歌曲和流行歌曲的著名作曲家,在他去世半个世纪后,围绕对他的评价聚讼再起,分歧包括陈在音乐史上究竟该如何定位、其人爱国与否等等。文化名人身后受历史问题牵涉困扰的不在少数,目下轮转至陈歌辛,所据俱为旧时报载,此一现象,不能不说出人意表。个中原委,无意置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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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适逢整理黎锦晖家属提供的黎先生字纸遗物,在他现存5册记事本中,于1957年下半年启用的一册中,发现黎先生以“上海文艺界反右斗争第5次”的记录起始,上有5个页面写到陈歌辛。披阅之下,方知1957年9月26日上海文艺界反右斗争,实为揭发批判陈歌辛专场。这一会议,黎先生从头到底参加了。“反右斗争第5次”是何意思?不像是斗陈歌辛斗到第5次,如果没理解错,是一个个斗下来,第5次轮到斗陈歌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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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* f: T I l$ a(来自:濠.滨.论.坛 bbs.0513.org - 南通.濠.滨.网)6 A5 N, m1 J `9 ~+ D1 n以我个人的了解,黎锦晖先生并无记日记的习惯,问送材料的黎少公子黎泽荣确否,泽荣颔首。可黎先生同时又是一个笔头特勤之人,常备那种仅可盈握的硬面小笔记本,宽松时记灵感记创意亦调寄沁园春,啥啥都记;形势抽紧,只记会议和报告。有陈歌辛的这册,便属后者。

  1 O; y# p) } h(来自:濠.滨.论.坛 bbs.0513.org - 南通.濠.滨.网)( h; w) f. P. b. O黎先生的笔录非比专职记录,地点、与会人数、主持人、发言人均不详,但他文字功力一流,记录中时用文言,三步并作两步,以求提升记录速度,此为信本无疑。全部记录中揭发批判者姓甚名谁,暂付厥如,不免有憾。可陈歌辛说的,黎先生一一加以注明,难说不是心存关切。

  ( D# r9 M0 k# a- x(来自:濠.滨.论.坛 bbs.0513.org - 南通.濠.滨.网)) E& g% T$ D/ e% E c斗争会按照先解放前,再解放后两块进行,由陈歌辛本人先作交代,交代毕,揭发批判。解放前着重历史,解放后则见言论。将解放后的言论部分提上来观之,靶点比较散乱。陈歌辛显然对并不热心,所谓,十九在音乐作曲。诸如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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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y) f, J l2 v(来自:濠.滨.论.坛 bbs.0513.org - 南通.濠.滨.网)v# d8 Y6 u4 X7 D9 Z陈歌辛在文艺界棱角锋芒,均被上纲为“向党进攻”,列举他对倪秋萍、刘厚生、夏白、蔡绍序等人或不尊重,或与之吵闹。黎先生恐不及记,以a、b、c、d、e、f分列之,其中一条口号式发言,直呼“大汉奸陈歌辛”,足见言论部分偏软,合当戏不足历史来凑,陈歌辛的历史问题是重心。基于此,回头再来看陈歌辛对自己历史问题的交代。他显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,抛出一个“受保护”说:

  7 j% l3 E1 }2 \5 u# }(来自:濠.滨.论.坛 bbs.0513.org - 南通.濠.滨.网)1 L( \. f2 s# l- U7 i1.陈说,“党保护(我)过关”。(反右这一)仗不胜,社会(主义建)不成。必消灭,亦即消灭陈。非灭身,乃灭思想。不要以为己“(受)保护”。

  . l: A! S( @C) J(来自:濠.滨.论.坛 bbs.0513.org - 南通.濠.滨.网)6 V0 m0 e$ M w陈说的“敌仇”是谁,黎先生未予明示。应该不会再对发狠话,也似无必要。陈歌辛的历史问题,亦即今天有人提到的是否爱国问题。据现已公开的材料,主要指他在敌伪时期写过一首《大东亚民族团结进行曲》,以及在上海外滩华懋饭店指挥过《神鹫歌》。

  ( E y d& Z) _( be(来自:濠.滨.论.坛 bbs.0513.org - 南通.濠.滨.网)9 T# w! h- w% y循此逻辑,可以解释为,陈歌辛说的“敌仇”当指日寇。继“受保护”说之后,他急欲剖明心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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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a8 T4 @+ r( s% s(来自:濠.滨.论.坛 bbs.0513.org - 南通.濠.滨.网)0 H2 K0 t G4 O“党保护(我)过关”说,抬出抽象意义的“党”,应予理解国人在当时乃至相当一个时期的语境下,习惯将某一级党的组织看成党的化身之故,陈歌辛概莫例外。何况他视保护承诺如救生符,期祈保己过关。“保护过关”究指什么?作为戴罪之人,敢于抖落,已属斗胆,是不宜再细说的。

  7 F7 z0 l h9 _(来自:濠.滨.论.坛 bbs.0513.org - 南通.濠.滨.网)! d* w1 F: C9 q+ Q毋庸讳言,黎先生的会议记录非常个人。通观5页记录,要点大抵都在,但不是全文。陈歌辛就历史问题的交代结束,黎先生的记录上还有一行文字:

  O& E& V, e# [! U) Q(来自:濠.滨.论.坛 bbs.0513.org - 南通.濠.滨.网)# r/ i( m- a% Q此处所说的“漏洞”何在?未见详述。曾疑为黎先生个人腹诽旁注,但旋又排除。认为更属陈歌辛申辩后,台下的反响。陈作此自辩,断然不会没有质疑声。然而,尚未发现激烈的反驳、质疑者并不多——这可从一个侧面开展证伪。假如“保护过关”说造假,当天就过不了关,陈歌辛造假的成本将非常之大,与飞蛾扑火无异。而且,黎锦晖不会不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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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 r8 j% s: K* jY(来自:濠.滨.论.坛 bbs.0513.org - 南通.濠.滨.网), `6 [2 CU+ J7 w+ @% P事情的发展演变,证明当初陈歌辛的拼力申辩何等苍白无力,完全被无视。很想知道“保护”的原始出处和原话怎讲,可带我等回到陈歌辛历史瑕疵的评判原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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